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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而覆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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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而覆得

相比第一次見到三少時的號啕大哭以淚洗面,此刻的小青顯得鎮定自若,不慌不忙照顧著三少。也正是因為在昏迷中的三少渾身都是傷口,小青要褪去他的衣服,為他擦拭傷口,三少的身體在小青的面前一覽無餘,小青仿佛長大成人一般,像個女子照顧著自己的丈夫。

在東城醫館的這些日子,讓小青對三少的感情產生了變化。她不再像之前那樣,一直三哥三哥的叫著,她更多時候是沈默,此刻她才明白,原來心愛之人一直都在身邊。如果三少沒有這次大難,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心。她似乎知道了三少為何至今不娶妻生子,原來他是在等自己長大。

就在她思索的時候,鬼婆帶著沈莊主和統領爹爹進來了。小青這才拉開和三少的距離,站在門外等待著診斷。

鬼婆看到三少的臉似曾相識,但又變得模糊不清。在沈莊主查看一番診斷之後便寫了藥方說道:“傷筋動骨百日休,即刻去前廳藥房抓藥,再過兩日便可醒來。”

統領爹爹身體已在醫館的醫師治療中恢覆的差不多了。而三少再過兩日便可醒來,小青喜極而泣,她的三哥終於要醒過來了。

兩日後,在小青的悉心照料下,三少緩緩睜開了雙眼。無力的哼著說:“水。”

小青趕忙托起他的後背,抱著他坐起,端起小碗,一勺一勺餵他喝水。這幅畫面被剛進屋的統領爹爹看在眼裏,笑著說:“我家小青終於長大了。”隨後便輕輕地離開後院準備馬匹去了。

三少無力的坐著看著眼前的這個可人兒,從小不點一點一點長大成人,腦海裏浮現的所有成長畫面,突然他輕輕地拉住了小青的手緩緩的抓住了,慢慢地移動到自己的心口上,輕聲問道:“你可知?”

小青突然臉紅了,低著頭點點頭不敢看三少。

三少眼神溫柔,手指輕輕托起小青的下巴說道:“我在夢裏過忘川河,聽到你在呼喚我的名字,我便沒有過橋。”

小青的眼淚滴落在三少手指,她聲音哽咽:“我不能沒有你!”她看著三少疲憊的臉,眼神裏充滿了愛意,他的嘴唇幹裂,她用自己的櫻唇貼了上去。

三少緊緊抱住了她,用力吻著她,在小青的耳邊輕聲說:“我要你做我三少的女人。”小青用熱烈的吻去回應著。

……

統領爹爹備好了馬車,準備離開東城醫館時,三少在馬車的窗子裏認出了在整理藥材的鬼婆。

“等一下!”三少突然停了下來,接著指著鬼片對小青說:“當初抱著你出城的老婆子就是她!”

小青聽聞便下車來到鬼婆面前問道:“你可認得蘇雁南?”

鬼婆一見小青腰上的玉墜一下子就明白了,慌張地說:“不認識!不認識!”

沈莊主看到了便上前詢問:“這位公子,我醫館之人可是得罪於你?”

“沈莊主誤會了!沒有得罪。只是覺得婆婆似曾相識特來詢問一番。”小青笑著說。

隨後小青便離開了,她從鬼婆慌張地神情裏已經找到答案了,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。

……

楚霜吟回來後沒多久老夫人就快不行了。這日老夫人叫奶媽把大夥都叫到跟前來,安排好了後事,她已提前備好了壽衣,黃天宇是楚家義子為她做壽材,簡單交代完了後事。臨終前府裏人把老夫人從床上移置到地上,剛過午時便沒了聲響。

奶媽做了屬纊後初哭一聲宣稱道:“老夫人初終了。”

天子下達聖旨為護國夫人厚葬賜銀縷玉衣,黃天宇備了杉木棺材,出殯後下葬的墳高五尺,墓碑高八尺,六件石象生。盡管如此也難掩楚家悲涼之處境。

喪葬儀式結束後,奶媽收拾好包袱告別了楚霜吟,她選擇了和管家回鄉下養老,臨行前,她不舍得望著蘇瑜又無言的離開了。

她在府外看著將軍府的牌匾停下了腳步又回頭看看蘇柯,百感交集,她不知道自己最後選擇隱瞞是對還是錯,沒什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的事了。

楚霜吟沒有哭泣,她堅強地令人心疼。她打理著這一切,她問香姨是否要回鄉,香姨說:“蘇夫人在哪,哪兒就是我的家。”

她決定跟著楚霜吟。

蘇柯告別黃天宇後去了城南兵役處從軍了,而香姨一路若隱若現的跟在蘇柯身後。她不知他這一去何時歸來,心情沈痛。

然而蘇瑜眼裏的娘親自小沒有給過自己太多溫暖與愛護,而她失去母親後的鎮定與從容,讓他不知道她的心裏是否真的悲涼。

他不停的問自己,要像爹爹一樣做官嗎?

在倉縣已是個秀才,想到蘇家三代為官,想到楚懷統帥威名四方,想到護國夫人落寞一生,他不知自己將身在何方?大哥已從軍,他選擇先回到倉縣孝順家人。出發前,他想到了小青,要為此留下嗎?他問自己。

蘇瑜一個人來到醉仙閣想在臨行前再看看那個令他神魂顛倒的女子,然而他在酒樓裏等了好幾個時辰亦沒有等到。

他對店小二說想見見醉仙閣的老板,店小二問道:“公子何許人也?”

“倉縣知府蘇雁南之子蘇瑜。”蘇瑜說。蘇家在都城三代為官,蘇雁南的名字無人不曉。店小二一聽蘇雁南三個字定了一下神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公子稍候,小的就這去請!”

蘇瑜經過庭苑迅速退了回來,看到蘇柯和章慧靈相擁不自覺地又悄悄回頭躲在墻後多看了兩眼。他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了小青的身影,嘴角不免浮現出一絲微笑……

東城醫館的沈莊主在外中途折返,統領爹爹見到沈莊主回來後立馬下跪磕頭:“神醫救救我兒!救救我兒!神醫救救我兒吧!”

“快快請起!”沈莊主一見到統領如此便即刻說道:“公子所在何處?且容我診治一番。”

說完鬼婆上前便說:“傷者在後院的六號單間。”

“速去看看。”沈莊主還沒卸下包袱便和眾人一道去了後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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